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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3/3页)
??她轻飘飘落入池中,衣衫不湿、鬓丝无乱,唯有那清澈含光的池水在她身旁涌动。 ??陆照旋闭目凝神,一心二用,默念起前世元门功法与今生玄门功法,那池畔灵材便分为两股,向池中汇入。 ??灵气氤氲,薄雾袅袅,似与尘世无干。 ??而宫室之外,敖锡孟却愁眉苦脸。 ??“父王何苦作此愁容?我看那陆照旋也不是什么俗辈,与她卖个好,左右不是什么坏事,何况她背后还有那郁真人呢?”敖信瑜温言宽慰。 ??“我岂是心疼那几个灵材?”敖锡孟叹道,“就算她出关后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我也自可上那洞冥派找个公道。只是……随便一个小辈上门来,竟似对你与敖境成那烂货有所揣测,叫我如何不叹?” ??按理说,敖信瑜该继续劝慰。 ??“您自找的!”艳若桃李的女修翻了个白眼,“若您当年没给啸平那老匹夫哄了去,我哪有今日之耻?没的竟成了北海笑柄。” ??敖锡孟讷讷无言。 ??“我看那陆照旋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人,若她能为我解忧,自然被我引为上座,若是不能,只当送她一个人情罢。”敖信瑜语气笃定之极,不容置疑,她打定了主意,连敖锡孟都不会去反驳。 ??三年一晃,五载弹指,且不去提陈家见陈媛精血变黑便知是陆照旋杀了人,只说北海之上,那气渺姿华的女修早已被人忘却,好似从未来过。 ??直到有朝一日,春风暗度黄金柳,吹开北海碧波来。 ??这一日,不知怎么的,瀚宫方圆千里的修士总觉得往日那氤氲浓郁的灵力似乎一日间变得格外稀薄,好似凭空被谁抽去了一般。 ??大家都是修士,见了这情况,估摸着是哪家大能要突破了。 ??可这北海之上,能引起这等变化的修士都是有数的,瀚宫附近有排面的更是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数来数去,谁也没猜出到底是谁要突破了。 ??“总不至于是老龙王要渡劫了吧?”有人谑道。 ??这话音刚落,天边忽地一暗。 ??日星隐曜,山岳潜形,白昼似转瞬化为暝夜。 ??空中,云卷云舒,几回翻涌,竟化为如墨云浪,隐有隆隆自远而至,从那云浪中翻腾而出,化为雷霆,似要将那瀚宫劈为颓垣! ??那戏谑之人半晌合不拢嘴,“不会真是龙王渡劫吧?” ??瀚宫之中,敖锡孟自雷劫初凝之前,便已先觉,惊得几乎坐不住,朝那宫门紧锁处不住张望。 ??敖信瑜则在劫云翻涌时,满脸错愕地赶来,见了敖锡孟,上下打量一番,“我还道真是父王忽有所悟,就要立地渡劫呢。” ??“哪有那么轻巧!”敖锡孟给女儿打趣,自家却没有玩笑的心思,“你说那陆照旋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怎么化个丹还能引动雷劫?郁听然把她给我引来,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修士化丹是不可能引动天象,更不可能引起雷劫的。敖锡孟活了近万年,别说亲眼见谁化丹要渡劫了,他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本以为只是打发个打秋风的,现在却发现变成了个引动天象的怪物。 ??“洞冥派家大业大,自家污糟事却也是一等一的,别是那郁听然想拉我下水,掺和他们自家的破事吧?”敖锡孟一想到就头疼。 ??“父王倒也不必如此忧心。”敖信瑜思忖了一会儿,宽慰道,“往者咱们孤悬北海,与世无争,是谓逍遥,然而如今乱世将起,瀚宫早已卷入,再求不偏不倚、置身事外便是自误了!我看这陆照旋来此引动雷劫,倒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好事?乱世?”敖锡孟不解其意。 ??敖信瑜沉思,“近年隐约有乱象将起之势,非要细说,却难说清。只看西海那父子近年长袖善舞、到处逢迎,便知一二了——换作三千年前,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所以你说咱们早已卷入!”敖锡孟大惊。 ??“这些年来,女儿每每怨您当初许婚,您真道我只为自家颜面吗?”敖信瑜叹道,“我是怕他们野心过甚,牵连瀚宫。” ??“偏生姻缘已定,他们岂容咱们轻易脱身?”敖信瑜说到这,见敖锡孟唏嘘悔恨,到底不忍,“这陆照旋是洞冥派郁真人门下,咱们与她卖个好,若能搭上那郁真人,也就不怕啸平算计了。”